科普你的科普
谁该担起科普大旗?
记得那会儿电影《星际穿越》还很火,虫洞、黑洞还很火,好奇的观众到处翻查文章,上知乎,上果壳。年轻人困惑,为何自己对这些自然科学的基本知识都一概不知?当年的自然课难道是体育老师教的?
记得小时候,自然课老师会拿各种各样的标本给我们讲解大自然小生物的奥秘。这几乎就是我们中小学阶段唯一接触到的科普课程。随着年纪的增长,自然课被语文补习课取代,自然老师也被换成即将退休的老师,自然课已然成为边缘课程,可有可无。课业压力大,自然课并不需要考试,让位给语数英似乎是道理之中。甚至现在很多学校,自然课几乎“不存在”。片面追求升学率,造成学生偏科应考,死记硬背,忽视科普知识的教育和能力的培养。在这种教育的大背景下,青少年的科普教育也只能是见缝插针,始终摆不上应有的位置,从社会到学校到家庭,对科普教育重视和投入远远不够。
鲁迅先生说“赛先生”重要,当下我国学术著作量是数一数二,但我们却没有一个科学家像霍金一样,能简而化之地告诉我们时间的奥秘。中国科协主席韩启德跟广大青少年一样,同样对《星际穿越》有着浓烈的兴趣,但他也在一个公开场合上调侃说,因为这个电影,看到国外大量的科学家撰写科普文章,而我国却鲜有科学家为此动笔,精力都用来搞评估活动、出席各种会议、评职称去了。实际上,科学家作为国内甚至世界上的科学知识前沿,他们对社会的回报除了是其学术成果,更重要的是让科学走进人们生活、走进校园,激发更多小朋友对科学的热情。未必人人都需要成为科学家,但至少科学家有责任让孩子们不成为“科学盲”。在英国,有些基金会甚至要求拨款项目结束后必须进行与该项目有关的科普活动,让科学家主动走进社会。
社会并非不知道科普重要。中国科协有过统计,今年暑假前夕,全国92家科技馆对公众免费开放。然而免费开放只是一个开端,与日本、美国等发达国家相比,国内的科学馆在数量上已经“矮人一截”。尤其是日本,不但有大量政府出资的科学馆,很多知名企业会开办自己领域的科学馆,以回馈社会,如方便面科学馆、分子雪糕科学馆、富士山空气科学馆……在这些科学馆里,经常能遇见一群群小学生围坐一圈听老师讲解。
所以说,科学要战胜迷信,科学家不能孤军奋战,也要有社会、学校的参与。只有这样,“赛先生”才能真正走进人们心中。(雅婉)
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科普?
说起科普,在我小时候的记忆当中,印象最深的当属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了,“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我几乎都可以从这本“宝典”中得到答案,《十万个为什么》由于简单有趣、通俗易懂,深得大家喜欢,这本青少年的科学启蒙读物成为很多人小时候的必读书目。近日,罕见的冥王星在天空组成笑脸图案,在微博、微信等社交媒体上广泛传播,很多人觉得笑脸图案“萌萌哒”之余,亦有人开始对冥王星的“来世今生”产生了兴趣,冥王星通过新媒体完成了一次“科普”,激发出大家“仰望星空”的想象力,应该说是一件可喜的事情。
话说回来,我们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科普呢?日新月异的科学发展和技术革命,让人们“眼花缭乱”,再加上科学知识一贯的“高高在上”,普罗大众对科学认识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这就会使科普到科学前沿之间的认识距离拉长,会导致大家对其兴趣减少。虽然平时我们也经常接触到很多类型的科普活动,但其实这些都远远不够,与一些发达国家仍有很大差距。
所以说,科普还是要接地气一点好,要从“神坛”下来,而不是永远高高在上。一方面,科学的东西由于专业性太强,本来就晦涩难懂,给人高深莫测的感觉,如果科普还不接点地气,不从息息相关的生活入手,那么科普就失去了它的吸引力,其效果必然大打折扣。
另外,科普内容和手段也要紧跟时代步伐,看看国外科普,最让我们熟悉的应该就是科幻大电影,如经典科幻电影《终结者》中,对未来的智能机器人的“科普”,让很多人过目不忘;还有《生活大爆炸》中的谢耳朵的形象已经为很多国内观众所熟悉、喜爱,多少观众看了对这些科学家的生活有所了解。还有日本东野圭吾的《侦探伽利略》拍成影视作品的时候就请来明星演物理学家,将科普与流行结合,这样一来,科普便可得到更好的推广。(陈维澈)
冥王星刷屏未必是科普的胜利
这两天朋友圈有两件大事,一件是“优衣库”你懂的。另一件就是萌萌的冥王星终于跟大家见面了。说实话后者的流行让我有些小小的意外。冥王星远在十万八千里之外,安静地做一个不断划圈圈的美男子,跟你我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太大关系。
毫无疑问,从科学的角度看,这是值得载入史册的一件大事。先列举几个数字和事实:新视野号探测器历时九年,飞了48亿公里,这哪是漂洋过海来看你简直是穿越星际来看你;由于冥王星距离太阳实在太遥远,太阳辐射不足,因此为了减低能耗,整个探测器的总功率只有200W,在地球上仅够点亮几盏灯,在太空里却能驱动一艘飞船,是不是很神奇?
在这个追求速度和效益的年代,人们还能喘口气仰望星空,在平淡的生活里确实是一份浪漫闲情。但有人说,这代表了公众对科学和科普的浓厚兴趣,我却觉得不能盲目乐观。冥王星之所以能刷屏,可能一方面是由于一些大V、公众号的推动,使之先成为了一个话题,然后才滚雪球般地成为了一个更大的话题。在口碑效应和从众心理的裹挟下,你不发个“冥王星么么哒”简直都不好意思;另一方面,传回来的冥王星照片经过一番“美图秀秀”变得萌萌的,还有个心型徽章提升颜值,更适合互联网的传播口味。可以想象,假如冥王星长一张大众脸,既谈不上多美貌也没丑出啥特色,更不会卖萌撒娇,还会不会有这么多人来刷屏?我相信,假如去掉上述两个因素,冥王星除非爆炸了,否则公众多半会报以“我出来打酱油的关我啥事”的心态。
科学和科普对国家发展,以及个人素质的提升有多重要无须赘述。而冥王星的刷屏,恐怕并不意味着科普的胜利。抬头仰望星空,低头刷朋友圈,一刷一串“伪科普”就是最好的例证。什么“房间里摆洋葱可以防流感”“常用微波炉会致癌”“接电话用左耳更安全”等等,听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其实都是辟谣辟了几百遍的伪科学。
伪科学纵横朋友圈,说明公众虽有一定的科学热情,却缺乏足够的科学素养,也没有适当的科普中介。要补齐诸多短板,没有捷径可走,恐怕不比算出新视野号的飞行轨迹简单。
新视野号飞了9年才看到冥王星一眼,我们国家的科普进程可能也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什么时候朋友圈里的伪科学减少了,才是科普和科学真正的胜利。
(张涨)
我与《十万个为什么》
我家书柜里有三种版本的《十万个为什么》绝对是一部科普史,也是社会发展史。“爷爷级”是第三版,是我多年前从旧书摊淘回来的,问题很雷,譬如:“地主是怎样利用高利贷残酷剥削农民的”。“儿子级”是1980年出版的第四套,一套定价20多元,要知道当年我老爸的月工资也就是42元,舍得给我买一套,很感激。“孙子级”是2013年最新版,还附了光盘,“3D打印机打印出的飞机能飞吗”“为什么要在牛奶里加三聚氰胺”……问题已经很潮了,可是儿子并没有多大兴趣,如今整整齐齐码在书架上。
自“赛先生”从1919年踏进国门之后,“科学”便成为穿越百年的显词。回想我的成长年代,知识精英风头绝不亚于战斗英雄。李四光、竺可桢、华罗庚、茅以升、钱学森、陈景润等大名如雷贯耳,令人景仰。要问当年孩子的理想,“长大后当科学家”即使不是唯一答案,也绝对是主流声音。谁要是说想当工人或农民,准会被说没出息。再看看1970年出版的第三版《十万个为什么》,销量超过3700万册。当年,也正因为手头一套《十万个为什么》,在高中文理分科时,我毅然报读了理科。
现代青少年成长在什么环境,电脑、平板电脑、手机,随时随地都可以上网冲浪,充分享受着现代高科技带来的乐趣,网络游戏、社交工具、热点资讯、明星八卦……在浅阅读、碎片化阅读时代,谁还有那份心思去读完一篇艰深晦涩的科普文章?只要桌上的菜好吃,管他谁做的、如何做出来的?有啥科学难题,就上网问问无所不能的“度娘”就是了。“度娘”依赖过度,容易上伪科学、假科普的当。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孩子,就家庭教育而言,在改革开放搞活经济年代成长起来的父母,自身的科学素养也不足以使他们比父辈更关心孩子的科学知识。一些家长在帮孩子填高考志愿时,唯一关心的就是日后有没有“钱途”,至于其它都在其次。就社会而言,科学精英的地位随着经济精英的上升而下行,精神追求为物质主义让出身位,科普遇冷也不奇怪了。